【猫鼠】夏

猫鼠是我永远的白月光,白玉堂是我永远的意难平。春夏秋冬我想当一片系列来着,结果当初春没写完就一直坑了,真的有几年了....最近看到新闻里的跨越千年绽放的荷花,来自北宋,我当时真的一个激灵,他们和他们的江湖瞬间回到我心里。

所以想放出来,写得不好抱歉啦。



开封府后院,白玉堂一身轻薄雪衣坐在水池边的小石子台上,一双白纱暗纹金丝靴七歪八倒的扔在一旁。那人裤脚卷上膝盖,修长匀称的小腿似两节白嫩嫩的莲藕浸在水中,几条肥溜溜的锦鲤好奇的绕着圈子,看这不同寻常之物不像是有危险的样子,却也不敢靠近。终于,一条金顶的黑锦大胆的凑近啄了啄,却被白玉堂有一下没一下的踢水吓得箭一般的四散开来,或躲在莲叶下,或隐入浑浊水底,只不一会儿又不知教训的靠近,反反复复,像是玩上了瘾。


猛烈的阳光被茂密桃树枝桠分割成一点一点,去了夏日的毒辣,斑驳的撒在白玉堂身上,光影交错。石台边一棵紫薇开得红艳,水面上点缀荷花轻轻摇曳,白玉堂难得安静,他仰着头闭着眼睛,瀑布般的长发只在腰间位置用一条月白发带松松系着,散了一地,一小缕还落在了池子里,被冰凉的池水浸得黝黑。


就是这样一副无比和谐,又无比朦胧的画面,落在了归府的展昭眼里,让人淡了呼吸。都说只有孩童才是与大自然最亲近的存在,而展昭知道,这耀眼夺目的白玉堂,也拥有这种特质,一点儿也不违和。展昭将手中证物交给了跟在身后的赵虎,又轻轻交代了几句,便遣了他先行去见包大人。赵虎努力的将他薄弱的轻功发挥到极致,识趣的闪了。


展昭悄无声息的踱到白玉堂身后,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生怕扰了这番美景,再者,自己的到来早已被察觉,那人却不说话,不知是否因为还在气自己呢。


“回来了?”

展昭只觉入耳似一阵美乐。

“是。”

“为何鬼鬼祟祟不说话?当真是只贼猫。”果然还是嘴不饶人的小白鼠。

“白兄真是好兴致,想到如此消暑的好方法。”


白玉堂哼了一声,也不回头,百般无聊的样子踢起水花来,没有纠缠下去。展昭看着白玉堂这般小孩模样,忍俊不禁,又心念一事,小心翼翼的问道:“白兄,一别多日...已不生展某的气了吧?”


“气!谁说不气了!”水花更大了。

“白兄特地在此等候展某,不是气消啦?”

“怎是特地?!”

“白兄如此关心展某,展某铭记于心~”措辞有礼,可言语间全是戏谑。

“哼!...”白玉堂咬牙切齿的回头,一双桃花目璀璨得令展昭晕眩,双颊因高温蒸腾着淡淡红晕,小巧鼻头上渗着几颗汗珠,几缕汗湿的头发贴着脸颊,衬得玉面更加雪白。看见展昭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白玉堂气鼓鼓的撇了撇嘴,也没肯定,也没否定,最近才知道跟这猫理论到最后只会气到自己,白玉堂默默在心中感叹了下人不可貌相,指了指身边的位置,示意展昭坐下。


展昭见白玉堂别扭,笑着摇了摇头,也学着白玉堂的样子脱了官靴、退了袜子,并肩坐下了。其实别看包大人那么黑,开封府后院其实很别致的(不没有关系我就吐槽一下)。有小桥流水,有绿树成荫,有鸟语花香。一天的繁忙过后,与包大人在此喝喝茶,与公孙先生下下棋,喂喂鱼,都不乏是一番享受。不过展昭承认,像这般在小池里消暑倒是第一次,若是让公孙先生撞见了,定要大呼有伤风化了。


“啧啧脏猫别挨那么近!”还没坐稳就听见小耗子嫌弃的吱吱抱怨,展昭心下刚奇道这小白鼠竟然没跟自己抬杠,想不到没坚持一会儿就原形毕露了。


“白玉堂,是你邀我坐下的。”

“自然...是爷邀的。”

当白玉堂吐出“自然”二字的时候,展昭在突然凑近的面孔前忘了呼吸,恍惚只感到后面四个字的吐息徐徐喷在脸上,温温黏黏,而后感觉到一只玉手搭上了肩膀。可怜展大人浆糊似的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心跳便漏了一拍,然后——


天旋地暗,一声巨大的落水声伴随着半人高的水花,展昭整个人消失在水池中央的涟漪里,几朵荷花被水波激得乱颤,好歹没有牺牲一片花瓣。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玉堂指着还‘波澜壮阔’的水池捧腹大笑,恶作剧得逞的爽快让他笑弯了一双桃花美目,那样子仿佛是已经看到了展昭出水后狼狈的模样!憋了几日,终于作弄到这只黑猫了哈哈哈哈!


“爷爷我好心帮你洗洗!猫儿你别...!哇!!猫!”正笑得花枝乱颤的白玉堂并未多虑展昭如此熟悉水性的人为何迟迟没有冒出水面,所以当一只粗糙的大手捉住白玉堂的裸足时,他着实吓了一跳。


那只可恶的手不仅精准的擒住了柔嫩的脚心,还恶劣的、似无意般的划过脚趾间的缝隙。白玉堂虽为习武之人,却也是个金贵公子,怕痒得很,所以当展昭长了茧的手指似有若无的研磨而过时,白玉堂身子一阵猛颤,条件反射的反蹬一脚,飘出丈远。


“你你你....”


白玉堂就这么赤着脚呆呆的努力弄清楚情况,脸颊有些烧。刚一巴掌把猫儿拍下了水出了口恶气,本该放肆嘲笑然后展小猫求自己拉他上岸,白五爷我再来个不计前嫌义薄云天配上一个潇洒离场的,怎么感觉反被轻薄...啊呸反被作弄了?!这个发展不符合剧情啊!不过此时容不得白五爷兀自凌乱了,因为那个本该被嘲笑“落汤猫”的人,静静立于池中,隐隐不语,注视着自己,谦谦君子的深蓝衣衫洇成墨黑,像极了那条大胆的乌黑金顶的锦鲤。巧舌如白玉堂,纵有千万损语,却被那双炯炯的杏眼盯得莫名的别扭,加上事情经过实在匪夷所思,脑子倒一片空白了。


那人不温不火,却似隐隐笼罩在怒意中;不言不语,却又温文如初眼似包容。白玉堂未着鞋袜的站在小石子路上略有些不舒服,而展昭如此行为让自己心里也不舒服,刚才脚底传来的酥痒仿佛蔓延到了心里,实在摸不着头脑!正当白玉堂要耐不住尴尬的时候,只见展昭身形一动,如银鱼闪动,苍龙出水。来了!白玉堂心中大舒一口气,喝到:“臭猫!就怕你不来!”不退反进,迎了上去。


众人皆道展昭的身法属大开大合的招式,武出来带有一股大气,亦如君子作风,可如今却一改往常,如影随形,左手灵蛇一般缠上了白玉堂的袖子。白玉堂手臂受制,一时无法挣脱,当即提脚闪电攻击展昭腹下,却被半路截下,右腿就被展昭的左腿扣住,二人就在这方寸间来来往往,一时几个回合竟难分难舍。白玉堂心下奇怪,二人相斗至今也大致了解了对方套路,哪一次打架不是正儿八经的抄起家伙从前厅打到房顶再下到院子?展昭这种打法也是第一次见,竟像是粘上自己了一般,更借助体格优势,处处封住自己招数,却不再主动进攻,只让人甩脱不开。


如此一想,白玉堂更加提起十二分精神放在异常反态的展昭身上了,而刻意忽略身上越来越明显的怪异感...直到展昭突然退开,一脸意犹未尽的坏笑打量着自己。“哎?”聪明绝顶的白玉堂第二次呆呆的、还架着出拳的姿势想要弄清楚情况,然后终于恍然大悟并且万分后悔的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全身上下竟然湿了大半!


“白玉堂,感觉如何?”


原来,原来!!展昭如此围堵自己就是这个目的?!为了把自己也蹭湿?!白玉堂只想捶胸顿足的哀嚎又被猫坑了,纱衣湿漉漉的粘在身上没了一点遮蔽效果,还脏兮兮的黑一块灰一块,看着展昭的眼神,白玉堂莫名内心动荡的觉得自己比较亏...然而再细细打量展昭,发梢正滴着水,全身湿了个透不说,白裤筒上还印着自己的黑脚丫子印,哪里还是那个平日温文尔雅一丝不苟的展大人?如此,后院里除却一只落汤猫还多了一只落汤鼠,两个一身狼藉的大孩子瞪着对方,都努力想摆出生气的样子,最后终于在不知是谁先开始的颤抖中,憋不住大笑了出来,在这盛夏闷沉的院子里,炸开了。

 

“哈哈哈哈白玉堂你看看你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展昭你这脏猫儿——”


可能是年轻活力的笑声太有感染力,正在审看证物的包大人也忍不住停了手,好奇的张望出去,严俊的黑脸露出了笑容,悄悄嘱咐公孙先生一会儿给展护卫带个话,说是放他几天假呢。


就像是想要加入他们似的,正当二人笑得东倒西歪的靠在一起的时候,一条白首的银背红锦鲤跃出了水面,在阳光下反射出美好的光。



——


“今日知你这猫儿回来,爷我特地在一品楼备下一桌好酒,待更衣后我们一同前去!”

“好!玉堂如此费心,今夜与君不醉不归。”

“话说回来小弟这几日也反省了展大哥之前说的话,觉得展大哥说得实在有理,小弟我的作风的确是太过奢华!”

“玉堂你。。。”

“所以呢,小弟今日特地吩咐掌柜的以后就把账记在展、大、人、头上了!”

“。。。。有心了。。”


-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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